WFU

2015年5月26日

麻鷹,在他方


因為博論的研究需要,今年五月第一次踏上香港這個身分複雜之地。香港到底是個什麼地方?在此之前,我對香港的印象,絕大多數來自於不斷重播的港片,從《省港旗兵》、《古惑仔》到《賭神》;《逃學威龍》、《記得香蕉成熟時》到《風塵三俠》;《警察故事》、《無間道》到《門徒》。黃、賭、毒是香港,還是《籠民》、《天水圍的夜與霧》、《十年》更香港一點?




我從中環順著《重慶森林》裡半山手扶梯,一路走上太平山,這樣我算認識了香港了沒?這樣算是認識九七前的,還是九七後的?阿巴斯曾形容1982-1997年的香港,因為九七大限將至,使得這個殖民地居民才開始對「香港」尋尋覓覓,迫切地想要認清它真實的身分,反而造成了一種「誤認」,於是香港成為一個「消失的空間」。










「香港」當然不會消失,我想說的也不是那些。令我更為好奇的是:人們面臨大限將至的不安定感,並恐懼著某些事物必將隨之消失的心態。而且,彷彿直到「消失」到來,我們才曉得拼命地去指認、回想、珍惜那即將消失之物。當然,能被指認的必然不客觀,因為往往只有與自己生命切身相關的事物,才會被指認出來。


最讓我驚訝的,或許是我在太平山頂看見的麻鷹群吧。牠們在這麼繁榮之地、東方之珠盤飛與翱翔,對照台灣《老鷹想飛》裡的情況,或許也可對比印度老鷹生存的情態。《老鷹想飛》裡的有一段:

「沈振中老師南來北返,徹夜守候觀察老鷹,發現全台灣只剩300多隻。但印度一棵樹上就棲息300多隻,連高樓林立的香港城市裡,天空也能一次飛舞500~600隻老鷹,台灣卻大言不慚地號稱『生態豐富的美麗寶島』?未免也太丟人了吧!」